校友——汪金

文章来源: 校庆办    发布时间: 2013-04-22 14:54:26    浏览量: 8037
汪金(1907—1952)潜山青楼乡人。青年时期就读于六邑中学,1932年毕业于安徽大学哲学教育系。大学毕业后即任教于东南大学,1944年受族人推举回乡创办私立光华中学,并亲任校长。抗日战争胜利后,复任教于东南大学,1947年任景忠中学教务主任,忠于职守,关心学生,在极其艰苦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教学。先生晚年任教安徽大学讲师。
     先生终身从教,为潜山的教育事业作出了一定的贡献。
教导主任汪金二三事
葛便南
       1947年秋,我考入安徽私立景忠中学高中时,汪金是该校教导主任,教导处设在景忠厅。
       47年冬,刘邓大军驻潜山城多日了。一天下午,汪召集我们到忠烈祠开会,十多位八路军静坐在祠旁大树下。他们早把祠内外打扫干净,汪见此情景,很不过意。开会了,我们只有一百零几个人,排成六列横队。汪说:“……这位政委官长也教过书,那些弟兄,原先也是学生,他们看到学校就感到亲切,来和我们联欢,先请这位官长给大家训话。立正!”政委讲了挺进大别山的意义和党在新区的政策。要我们坚持上课,招呼离校师生返校。接着外面八路军进来,给我们唱歌,说快板,奏军乐,教我们唱“解放军的天”。我们唱校歌:“浩渺潜川,巍峨天柱…”答谢。散会后,八路军和我们在校园散步,谈心。汪主任和几位官长坐在升旗台上谈得很融洽,就像是老同学。第三日,有一位初中女同学和一位高中男同学要求退学参军。汪十分赞成,并题字留念。
又半个月光景,刘邓大军走了,国民党青年军驻潜山县城,我军游击队的防线在三尖岭,野人寨便成了战场。汪本是红军也怕,白军也怕的。现在倒觉得八路军是靠山。这段时间,他要管教学,要照护学生安全,还要过问学生伙食。本来个头小,干瘦,就更憔悴了。正常上课早就不行了。汪每天把我们唤到东边岗下乐山堂的教室里学习,不让乱跑。听到枪声、飞机声就把我们领到景忠厅西侧的壕沟里。高初中大合班只可讲国文。储岳生老师走后再找不着老师了,汪就自己任教。给我们讲高一课本里孙文《上李鸿章书》,还指导我们写过两篇作文。题目是:“我的小史”、“送秋”。写好了,当堂批改。我写的“送秋”后两句是“当今多事之秋如何送去?吁!”汪批道:“哀叹字眼不宜轻用。”
       一天下午,汪正在讲课,突然一阵紧急的枪炮声,从屋顶压下来,我们来不及进壕沟就伏在桌子下面。一个初一的同学哭了,汪揽到身边,又一个哭了,又揽到身边。外面喊:“不许动!快出来一个人,否则开炮!”原来国民党青年军的机枪已架到教室门前。汪站起欲走。两小同学抱住汪的腿。汪挣脱了一只鞋。刚出教室,屋后窜出三个青年军,扯下汪的棉袄,刺刀指着汪的后背,押着汪走。汪跨下走廊时脚骨被扭得一声响。我们扑向门窗。汪回转头,哆嗦着喊:“你们,照护好自己!”
      青年军搜了汪的全身,验了符号,用英语问了几句话,然后要汪把我们唤到走廊上,逐个搜查。我们只有二十六七个(男同学)了。
      第三天早上,厨房冷静静的。原来总务处没头了。汪说:“……现在无法维持。你们走我不放心;不走又不行。一定要绕道走,离这条线远一点。盖校印的证明还有,给你们填好带着。我没有钱发给你们……”汪的喉管硬了。我们一学期的学费、伙食费,都是入校时全交了的。消费总计也不过五分之一。但这个时候谁去计较呢?同学们陆续走出校门。汪坐在景忠厅的台阶上望着,数着。
      但是汪自己还不想走……

照片由黄河源同志提供,80届校友葛国发转交。)
本文选自1993年10月野寨中学建校五十周年《校庆专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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