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之路在脚下延伸

文章来源: 校友    发布时间: 2017-01-11 15:06:21    浏览量: 7947
——写给语文老师周政芳
      欣闻周政芳老师几十年来教学之余命笔写诗作文撰稿,即将结集出版,学生倍感鼓舞。可当我的同班同学徐富贵(不仅是母校野寨中学现任副校长,当然也是周老师昔日学生)约我一起回忆当年高中学习生活,写上几句心里话,哪怕是几句诗文,算作对母校的回报与老师同学的交待,我心跳戛然而止,时空穿越到48年前的学龄时刻,等回过神来,心绪依然。原来,我们穷苦贫农出身的孩子,入校门第一天,真的是一个大字也不识(不像现在的娃娃学前就能接触汉语拼音和外文积木)。我们初中一年级开始,不仅要上英语课,更要学习汉语拼音字母,再经高考上大学走出校门“学有所成”,语文(母语汉语)始终是“先天不足”。好在一路下来,我的语文老师:洪海波,汪淮,李叶宽,汪南松,周政芳,杨明忠等,给我引路指点,甘当人梯,然后我才成就一番事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致在人生路上跌得很惨,即使跌倒了也会原地爬起来,继续前行。现在周老师年近八十高龄,还在笔耕;而我也年过半百,从终身学习角度出发,丝毫不敢怠慢。我们共同的语文之路,还在脚下延伸。
(一)语文起步
      1969年春夏之交,江淮大地,洪水肆虐,皖河决堤,毁我家园,侵我良田。我家仅有的一间半破旧低矮房屋,在洪水淹没中倒塌,全家六七口人只好挤进乡邻后院搭棚子度日,好在民风淳朴,可全额免费寄居。那年春天我不足六周岁,就在乡村教师洪海波、汪淮、周传海的引领下,提前踏进小学一年级门槛。小学校名叫“三八”跟“三八”生产队地皮一致,离家门口仅千米之遥,一眼望穿校舍门窗,确实方便农家子弟,但仅设一二年级还是有后顾之忧的;由于教学设施简陋,校舍也在洪水中被毁,所以秋季开学时要自带桌椅上课,准确地说是自带小板凳免不了“以腿为桌”席地听课读写之苦。我弟兄姊妹六人,但我是家里第一个读书识字的。所以洪水过后,全家不仅要大搞生产自救运动,还有支持我耕读传家之举。母亲义无反顾地让我带走家中仅有的小板凳,父亲牵着我小手走在窄窄的田埂上去复学了。
      我的语文课早期记忆里,大多模糊了。一年级时,要会写自己及家人姓名,很快做到了。二年级时,要把生活中自己遇到的事,用简单的字词记下来,也准确无误地做到了,比如:洪水漫过我家门槛后,我与家人一起逃离旧屋时,突然发现家门前草垛上有一条好大的蛇在蠕动,因为从未见过,于是我在本子上写下可怕的“蛇”字,但那时真的不知道它叫“蝮蛇”,而且更不知道它在洪水来临时既有焦虑情绪也有逃生手段。前面说到,“三八”小学仅有一二年级,后顾之忧便是八岁不到就面临辍学。即使能继续就学,毕竟自理能力欠缺,我也不知道自己远离家门三四公里去陌生的“东店小学”上三四五年级能否适应新的学校生活。
      事实证明,人的适应能力可随环境变化而伸缩。我在磕磕碰碰中完成了小学学业,而且据当年老师和同学事后回忆:语文成绩不错,数学/算术更佳,音体美劳皆可。记得东店小学引路老师有:金来玉、周传海、占善来、徐华容及刘灿明(曾代替徐老师授课)等,他们都是我的大语文老师,但大多不是教语文课的。三年级属于小学高年级,此后三年即小学毕业前我的语文成绩,大致有两三点记忆。一是学会遣词造句,比如:回家干什么?别人都说,帮父母干家务活,或者玩耍游戏。我会在干完家务活后,黑灯夜读,起早缝补,并用“红日,高照”“田野,绿油油”“少年,红领巾”“梦乡,书山,学海”等词汇练习搭配出积极心理句型来,但书写一般不过百字。一旦写字多达两三百字,就是极度痛苦后的真实表现,那些幼稚文字早在28年前旧宅翻建中被弟媳当废纸卖了,甚至于连我16岁高中毕业前所有中小学毕业照也不知去向。这期间值得一提的还有,义务为生产队社员“读报”,要感谢那时的生产队长韩久伍,韩久达及会计周节怀等,在我八岁下田干活之歇息为我提供了宝贵的耕读加餐机会,更要感谢我的大哥大姐小姐仨为我的读书识字操心给力,跑前跑后,不辞辛苦。
      我的初中叫油坝乡农业中学。可想而知,文革中的初中语文该学什么、能学多少。幸运的是,我的初中,在整天抓革命、促生产过程中,仍然不忘做事先做人的初心,不光劳动成果丰硕、年关或“双抢”免费吃肉解馋,而且语文、英语能力同步提升。这里的奥秘,就是我们遇到了当时一批好老师:汪南松,李叶宽,刘灿明,方施泽,陈彦,赵雯等。比如汪老师师范科班出身,因为“右派”偏居乡村一隅,不仅通过自学教授我的初中英语,还拿出看家本领教我的高中一年级语文,后成为母校野寨中学第一位特级教师、语文教研室主任,全国中语会会员、教研中心理事,安徽省美育研究会理事,安庆市政协常委,潜山县诗联协会副主席,安徽省教研重点项目[98]29号课题构建者和实验组负责人,全国中语会会刊《语文教学通讯》1997年第12期“封面人物”。更记得我非常惧怕初中毕业再度辍学,是汪老师看穿了少年心思,鼓舞我自信激励我上高中,并在油坝中学(仅设高中一年级)学校的黑板墙上,推荐发表了我原创的第一首七言律诗(那年我才14岁,只记得诗词开头有“红日”,但记不清词句原貌)。如果说一个人自觉走在“语文之路”上,视 “小学语文”的“文”为文字,视 “中学语文”的“文”为文章,视 “大学语文”的“文”为文化,那么,我的这首诗歌作文能发表,就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二)应付高考
     1978年秋,离开油坝中学,转并入野寨中学。离家40多里,在野中开始新的求学生活,比起油坝中学离家25里,更具挑战性。不是一般的起早贪黑就能了事,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提前接受成年洗礼,他在近乎背井离乡、缺衣少食(一两周甚至一个月才回家补给一次)、单兵远征的情况下,要在10个月内完成高考前一切身心准备,准确地说,其间还穿插数学、英语地级竞赛两次演练及一次寒假回家参与农耕生活磨练。
      经过学校统一考试,我进入野中第一个理科重点班——七九(3)班学习。说实在的,在“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理念下,我的语文意识不强,功底跟英语一样差,尽管在班上总成绩名列前茅,但语文学到一定程度再不见起色,英语因为链霉素致左耳失聪有所放松,政治学习碍于死记硬背与惰性习惯而下滑,最终导致第一次高考失利:虽考上普通本科,但离重点本科仅几分之差。在理科班学生普遍轻文重理、理科及外语教师私下里竞相抢占教室现象频发的背景下,我的语文学习,局限于少量阅读写作,拘泥于遣词造句语法,成绩差强人意,一度亮起红灯。记得我心急,语文周老师也心急,生怕学习跛腿影响到成长全局。教训是深刻的,功夫也没白费。第二年返校复读仅百余日,我的语文学习在周政芳、杨明忠两位老师指点下,成绩有很大提升,不仅读后感写出了班级范文水平,还在高考总成绩中排名全校第二、全县金榜题名前20位(唯一回乡知青或复读生):因为我的语政数理化成绩均衡且均分80以上,加上外语分也优,最终如愿进入全国重点大学(华东石油学院)。忘不了周老师那凸起的眉骨下,有种锁人钻研的深邃目光,还有那不时凝望教室天花板的和蔼可亲形象。所谓风骨,所谓人格,所谓古文功底,所谓诗兴雅趣,这些在周老师的教学生涯及人生词典里,随处可见。我的语文之路上,诗文写作中,如果没有周老师的望穿天花板之神韵,如果没有周老师的看破高考之均衡,如果没有周老师的不屑失误之爱心,我也许会多些功利色彩或一时痛快,但却会少了宽容之心,以及追求诗和远方之勇气。事隔30余年的校庆70周年典礼之际,我与周老师手牵手,漫步校园,陪同参观,促膝长谈,不时提及当下语文之困忧,也传递学生作为“理工男”时刻牢记历史使命在语文之路上坚持补课和艰难前行的深刻体会。这种师生情谊,跨越时空,站立高地,不避艰险,以文会友,以诗助兴,雅俗共赏,分享哲思,我想:只有在野中这座为纪念抗战英烈的乡村校园中才呈现吧。
       记忆中的三件往事:一件事关同学关系处理。同班同学汪金结,与我总成绩不相上下,语文成绩一度领先于我,但在家庭变故之际情绪激动,担心无缘高考,一脚打翻我的书箱,把我收藏其中的稀饭等瞬间变成浆糊状,难免引我饥肠辘辘。我气愤之下,要找老师评理讨说法,可他不道歉,执意说不是故意的。我想以牙还牙,但又想起周老师在语文课中讲到不争至理:得理让三分、吃亏是福、三尺巷等宽以待人故事,转念与他言归于好。30年后同学聚会前,他因为没有参加高考,心结仍难解,一般同学电话都不接,但我的电话短信不拒。
        第二件事关高考录取通知。同学操小结兄长操伯海是手扶拖拉机手,来往于我们村(那时叫大队)与野中附近采石场。我们远离家门上学,特别是逢周末回乡返校时,不仅长路走着累,负薪带米更累,总觉时间不够用。于是,冒着生命危险,爬进慢速开行的拖拉机连接处或车厢里,是常有的事。复读后学校通知我尽快领取高考录取通知书,我搭他的便车,冒雨前去领取后,无意中把通知书掉落在返程路上,说不定给家人报喜的机会也从此丧失。他二话没说,也不怕当天完不成任务,陪我从县城原路返回三公里左右。幸运的是,红色的高考录取通知书,从车轮碾压的左槽泥浆中,被我用手挖出来了,晾晒后基本不影响报到辨认。
      还有一件值得一提,事关母子爱心关系。我上野中那年才15岁,体重不足70斤,明显营养不良。我常常要步行40多里负薪背米才能生活下去。一天,我起了个冒头早,加上头天从学校回家也迟,几乎是在没有睡眠的情况下,要背米赶路。母亲知道我挑灯夜读急着返校,不仅没有安排家务活,还提前用篾篮装好五斤大米。我凌晨三点便收拾出门,刚到家门前小石桥中央,暗夜里一脚踩空,连人带米落入浅水中,还好人没受伤,只是米被混进水里沙石中。我站起想哭,又怕夜深人静惊醒社员群众好梦;我想沙里淘米,苦于炼丹乏术;我想悄悄回家再装两三斤米回校了事,可明知米缸里只有五斤米了全家五人还靠其糊口呢。于是,只好就着湿衣湿裤,呆呆站立桥头岸边两小时,直至天亮。五点钟就早起的母亲,过来一看就明白,笑着对我说:家里还有呢,赶紧回家装米去学校,读好书才是大事。她常说,养儿不读书,犹如圈壮猪。我诚惶诚恐地问:你们吃什么?母亲说:我们再想法,地里还有杂粮。母亲的话如雷贯耳,我乖乖地回家,换衣装米返校。想起这些往事历历在目,当时哪有文章写不好的事,这应验了汪南松老师后来获奖论文《语文课应该教成“人课”》(获1998年全国中语会教改中心素质教育论文一等奖),也验证了周政芳老师“言传身教”的作文思想。
(三)业余爱好
      1980-1984年,我在华东石油学院石油工程系钻井工程专业本科学习。作为标准的“理工男”,我是不需要接受“大学语文”必修课熏陶与冶炼的;但作为业余爱好者,我自觉选修了“大学语文”课,记得所购课本是由华东师范大学徐中钰教授主编的。如果没有当时的选择,我想自己与其他“理工男”无异,也不会与母语“中国语言文字学”结下不解深缘。
      业余爱好“大学语文”,痛并快乐地活着。由于身体素质差,加上繁重的理工科学业,有时压得喘不过气来,我一直坚持刻苦锻炼、战胜病魔。初到北方学习生活,由于同学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不仅气候变化很不适应,更多的问题源自日常语言交流不畅。好在我的普通话及写作文稿水平在初中起步、高中提升后,“大学语文”又攀登了新台阶。我先后三次参加的大学生征文及书信比赛,分别获得一二等奖及优秀奖,同时成为校报优秀通讯员。
       毕竟是业余爱好,我的“大学语文”水平有限。想起了古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泡在大学的图书馆里,大量快速阅读了工程专业以外古今中外文献,如常叙平译注的《英语九百句》,吕叔湘主编的《现代汉语八百句》都成了我的案头工具。记得入校时,华东石油学院的藏书多达50余万册,外加数千种中外文期刊,这在全国大学中并不多见,至少在石油高等院校中首屈一指。我是幸运的,从大学起,读了不止万卷书,行了不止十万里路。包括前往镇江参观沈括故居查阅“石油”一词来历,前往甲骨文发源地安阳参观殷墟博物苑获悉“妇好”将军之典故,前往广汉参观三星堆遗址了解神秘字符,前往银川西夏王陵参观李氏造字始末,以及参观中国印刷博物馆观摩活字印刷术,参观中国特殊教育博物馆盲文和手语馆藏等。还包括我50岁后环游世界十个国家和地区,寻觅对外汉语文化交流踪迹。如今我家的各种藏书,在三万册以上,还专门设有大书房,主要藏书当然是母语汉语言文字系列。
      很多人所理解的“语文”还停留在小学、中学的语文阶段,这种层面的语文局限于“字词句”、“段落大意”、“中心思想”等认知,当然是用不着费劲儿去学习思考的。从语言学来讲,汉语的微妙性、情感性、思想性、文化性、复杂性等,才是大学语文的核心和根本。我早已突破此局限,始终认为,大学语文既是语言学习,更是语言背后的思想交流和文化学习,涉及历史、哲学、文学、美学、道德、社会、艺术、逻辑及系统工程、科学管理、信息处理、人工智能等知识学习;大学语文是语言层面上的综合集成,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用一生去学去用。而在英语至上的今天,母语汉语现状,已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并非危言耸听。
      前教育部发言人、语文出版社社长王旭明呼吁:“解放孩子,救救汉语”,感同身受。他认为:放眼世界,保卫母语几乎是很多国家共同的纲领和决策。虽然也有如韩国一样小学一年级就开设英语课的,但韩国人就此问题展开过激烈的辩论,并不放松母语;日本外务省从2011年才规定要在小学的5、6年级开始全面实施外语教育,一年35个课时,一周也就一次吧;法国人以用法语讲话为高贵,如果到法国旅游用英语问路会被装作听不懂不被理睬。相比之下,中国对待汉语态度就很令人心酸且齿冷——英语教材、教师的水平和学习英语积极性很高,对语文的要求却越来越低,历年高考作文题就没有答卷获得过一致好评,这是本末倒置的。拯救汉语是一个长期性工作,需要从现实出发,包括密切关注网络流行语言这把双刃剑,先唤醒学生重视母语的意识,然后可以国学教育读本取代当前的语文教材。
      语文之路,在脚下延伸。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愿陪同学龄前和小学的孩子,读写《诗经》、《论语》和《世说新语》中简单句子与寓意深刻故事,因其经几千年文化积淀,已成中华民族精华。我辅导过自己的孩子,让她明白:汉语的“分”字用于“分”梨子吃时,既有“分(离)”之痛苦,也有“合(作)”之效果,更有“分(享)”之美好,干脆改口称为“合着吃(梨)”听起来更舒适。我生在江淮大地、长江北岸,长在黄海之滨、黄河三角洲,目前定居古城金陵,不妨依据前辈关于汉语“普-方-古”之“大三角”理论与“表-里-值”之“小三角”理论,在后半百人生历程中,刻意研读古皖方言、叙事诗《孔雀东南飞》及京剧、黄梅戏等地方语言文字学特色,与同仁携手再造汉语辉煌。不忘母校恩师指点,也想创作新诗词赋来,以报效社会,结识高朋新友,惠及家庭后代。
       记得2016年夏,我与中国语用学研究会理事袁周敏博士后探讨中国语言学科体系建设时,就《语言学应该调整为一级学科》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杨教授/徐先生呼吁,从整体上重视"语言学"成为一级学科,当然是好事。但这篇成文于七年前(?)发表于六年前的大作,如今转发有点似是而非。事实上,我国不是没有"语言学"一级学科摆设或设置,而是长期将其内涵分别置于"中文"与"外文"两同层互立面里。未来,是否规范设立"语言学"一级学科,也难说,不是一家之言所能为甚至演变为扯皮事。我意,不如从持续发展及语用角度,率先从横向角度建立完善"功能语言学"体系等,同步纵向发展中外文语言应用优先学科,最终达语言学科纵横交错大发展的真正目的。周敏,这语言学科持续发展,真的要靠你们哦!
(四)工作需要
      从1984年入职工作至今,我走过了人生美好的33年。其间,与汉语言文字密切交道的时段集中在前20年,即2003年前。特别是1987年开始,我从事全国中文核心期刊《石油钻探技术》编辑出版工作,离不开汉语这个强有力工具,甚至去新华印刷厂学刻字、捡铅字。我先后担任过助理编辑、责任编辑、编辑出版室副主任(主持工作)、编辑部主任、副主编(季刊)、主编(双月刊)等职18年,荣获中国科技期刊“青年编辑奖”(已改名为“骏马奖”)和中国科技期刊优秀编辑“银牛奖”。共编辑出版了工程技术论著1000余万字,汇编出版了工程技术标准1000余万字。这些文字工作讲究技术工艺,基本上属于工匠为人做嫁衣裳的“术”层面,离真才实“学”层面还有差距,充其量算做中间“管理”层面。
      我先后接触万余篇稿件,正式发表的就有三千余篇。由于是边学边干,常常力不从心,理论上捉襟见肘,专业上难以精进。特别是与著名专家学者讨论选题改稿审校时,常常遇到意想不到的学术问题,虽经请教钻研总能解决,但若不及时解决将留后患,比如与古文功底好的建国前后出生专业人士交流就颇费心力、不容出半点差错。通过自学成才加继续教育,特别是1997年在岗进入河南大学/北京印刷学院就读汉语言文字学专业(首期全国应用编辑方向)研究生课程班,我的编辑能力迅速提升,思维空间得以拓宽,在2000年第3期《编辑学报》“论坛”栏目头条位置还发表了学术论文《编辑活动场论“六元”观》。后来我背上自己参编的四卷本《中国石油钻井》史志图书,前往(中油公司)台湾油矿陈列馆参观1878年钻成的中国暨亚洲第一口油井现场,交流两岸石油工程专业信息并取得其百年史料专辑,经汉语底蕴深厚的范来富馆长在扉页上题签赠阅,弥足珍贵。
      我先后接触两院院士数十人,抛开其专业水准,仅论其文字功夫,可谓参差不齐。从他们身上,我既学习了语言文字长处,也用自己所学新知独思,弥补了部分院士语言文字功夫之不足。记得与下列院士有过诚挚交流:刘光鼎,刘广志,沈忠厚,苏义脑,顾心怿,罗平亚,李根生,高德利,孙枢,王忠诚等。坚持终身学习,让我有所感悟: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难而进,锲而不舍;述而不作,信而好古。坚持走路,追梦四年,日行万步行程超过14000公里。
(五)诗和远方
      语文之路,从近处野中开端,向有诗的远方进发。我想到,在某一个夜晚,将烧毁所有的记忆,从此把梦想全变为透明体;在某一个清晨,将扔掉所有的昨天,从此把脚步都变成轻盈物。等到透明体与轻盈物,同时呈现蓝天下,我的语文之路,也就演变成一串诗行挂起。
       朱光潜论读诗:“一个人不欢喜诗,何以文学趣味就低下呢?因为一切纯文学都要有诗的特质。一部好小说或是一部好戏剧都要当作一首诗看。诗比别类文学较谨严,较纯粹,较精致。如果对于诗没有兴趣,对于小说戏剧散文等等的佳妙处也终不免有些隔膜。不爱好诗而爱好小说戏剧的人们大半在小说和戏剧中只能见到最粗浅的一部分,就是故事。”
     谁说理工男不懂浪漫,清华才子用科学算法收获爱情。我是理工男,也有诗和远方。
     生活中有诗,工作中有诗,学习中有诗。诗和远方,在我心里,飞向梦乡,更在脚下。
1.编辑往事:真假姓名辨
       编务小于1994年在我们编辑部通知作者收稿改稿的信封上:竟然把我大学同学“熊友明”(西南石油学院知名教授),写成“能发明”,三个大字两个错,让人哭笑不得。等我老同学回信编辑部调侃“此校无此人”、其他编辑同时反映相关问题时,我才恍然大悟,却无言以对,只得呵呵、摇头。我很无奈,为给老同学压惊,并平息文字风波,于是写下幽默打油诗自嘲:
能源缺点熊文化,
发展扭曲友亦敌。
明辨是非明同学,
假作真时真出气。
[注释]藏头:“能发明”假;藏中:“熊友明”真;结尾: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譬喻,友明、有名,发明、乏名,最后的“出气”一语双关,隐喻将信封姓名事件引到发现“天然气”上。)
请欣赏链接:幽他一默要气度_扬州孙香我_新浪博客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36e45e30100yz6s.html
2.跨年感怀:一诗且两用
今夜,挑灯在井场。                           昨夜,挑灯在井场。
明晨,迎接新曙光。                           今晨,迎接新曙光。
2016-12-31午夜进驻乔庄1井现场               2017-01-01凌晨离开乔庄1井现场
3.母校70周年校庆:题照赠周政芳老师
花在笑,蝶在舞,少年心在跳。
师在耕,生在读,校友笔在跑。
校庆梦,风雨过,七秩彩虹高。
手牵手,观展览,八旬翁起早。
肩并肩,忆当年,半百后报到。
野寨中学(理科)七九(3)班学生:何金南,2017年元旦期间,草于南京河西




本文作者何金南(右三)与周政芳老师(中)合影



 
文字:何金南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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